第二部分:如何毫不费力地当好一名巫师(17)|全球新动态

哔哩哔哩   2023-04-30 21:08:40

The Frugal Wizard’s Handbook for Surviving Medieval England

廉价巫师手册——中世纪英格兰生存指南

by:Brandon Sanderson(布兰登·桑德森)

Part One:Empty Room

第二部分:如何毫不费力地当好一名巫师

17.

早上七点,我准时醒来,纳米机器人立刻消除了我脑海中的困意。我是特意选择这个时间点起床,这样就可以比其他人起得更早。但是我还是没想到——整个房间已经热闹地忙碌起来了。塞法纹正在角落里逗弄几个孩子。她换了裙子,似乎也洗了头。我没看到伊尔斯坦——但窗户已经被拉开,我听到附近有人在说笑的声音。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好吧。农耕文化。日出而作。还得早起喂鸡什么的。我伸了个懒腰,坐了起来,把粘在脖子上的一些干草摘掉。耳边响起“叮”的一声,视线中出现一条文字。

恭喜!您获得了一整夜的休息。您的健康目标是每三天至少要获取六小时的睡眠。到目前为止,今年您共完成1次目标。继续努力吧!

我依稀记得,这个健康目标就是在珍抱怨过我的睡眠习惯后设定的。人们如果没有医疗纳米机器人的话该怎么保持清醒呢?我好像还记得我祖父是靠咖啡提神的,但咖啡在中世纪的英格兰恐怕并不存在。

既然我已经闭眼休息过了,这世界有什么不同吗?我瞅了一眼那个依然坐在我的床铺边的金字塔小石堆。我击倒了它们,然后靠近,以确保没有人偷偷摸摸地重新摆好。

我继续摘着衣服上的干草,终于听清了塞法纹在说什么。

“之后,”她说着弯下身子,摊开双手,“符文师,艾芙的王子,对邪恶的霍达人说:

“‘尔等大错而特错  战必胜少而败多。

不知廉耻闯大祸  烧得船身皆残破。

如若快跑还能活  记得符文师是我!’

“他的吹嘘之词让他们害怕了,退缩了,而且——不愿当凡人或屈从于沃登的他——符文师用手指在船板上画出了一个符文!”

孩子们吸了口冷气,然后看向了我。我甩了一下我的手指,做了个很酷的展示,让我的手指快速不断地闪过一连串彩虹般的颜色。

“然后呢?”一个大一点的孩子焦急地问道。

“雷声从晴朗的天空中袭来,”塞法纹说。“而且因为沃登无法触碰符文师,托诺的怒火席卷了整艘船!火焰将我们与霍达人隔开,让我们有机会跳进了海里。而他,作为一只艾芙,差点被淹死。”

其他三个孩子全神贯注地听着,但一个高一点的女孩——大概十一二岁左右——转而端详着我。“我觉得他不像个艾芙,”她说道。“我觉得他像去年夏天想偷我们苹果的那个变态。他甚至连胡子都没有。”

“艾芙没有胡子。”塞法纹说。

“但他们不应该长得很漂亮吗?”女孩问道。

哎哟。得亏亚扎德让孩子们去果园里干活,我才幸免于更多的羞辱。错过他的恶作剧让我有点难过,这里的人似乎都很高兴他回来了。每个孩子都给了他一个拥抱,叫他叔叔,然后冲出门去。

我朝着塞法纹微笑,但她站起来看着窗外,好像很忧虑的样子。

她弟弟被绑架了,我想着。她当然会很忧虑了。

“你醒了,我的朋友!”亚扎德对我说。“我有消息。有陌生人昨晚拜访了地方官,今早从那儿出发,留下了一个人在那里。”

“我弟弟,”塞法纹说。“他在那里。”

“还有哦,”亚扎德说。“另一个陌生人两天前从这里路过。很奇怪的人。跟我来。”

“一个陌生人?”塞法纹说着走上前去。

“是,”亚扎德说。“来吧,来吧。”他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,而是带路出了门,真是个令人沮丧的男人。

我爬了起来,然后注意到石堆又叠好了。所谓睡眠不足的幻觉之说就到此为止了。我恼怒地踢了石头一脚,结果伤到了脚趾。

卧槽?我俯下身去,发现石堆被厚厚的琥珀色凝胶粘在了一起。

“笨蛋,”塞法纹说。“符文师,难道你一直在和精灵作对吗?”

“没有,”我说。

她看了我一眼。

“它们喜欢堆石头,不是吗?”我说。“我这是给它们机会多堆几次。”

“作为一名符文师,”她说,“你真的很笨。”

“我的远见卓识,凡人岂能理解。”

她从我的头发上摘下一根干草,眉梢一挑。接着她就被吓了一跳,因为有个年长的女人走进了小屋,手里还提着一桶水和一个擦洗用的刷子。塞法纹迅速移开视线,藏在我的身影中,我们一起从那个女人身旁经过,走出房间。

“刚才那是怎么回事?”我问她。

“什么?”

“你在躲那个女人。”

“我没有,”她说着,扬起了下巴,却没有直视我的眼睛。“我是在帮你巩固作为艾芙的威名。”

好吧。我们找到了亚扎德,和他一起进入了果园。这井井有条的树丛出奇地让人振奋。它们给我的感觉比这个世界的其他事物更熟悉;哪怕是这些站在凳子上照看树木的人对我来说都很普通了。

接着我们到达了森林边缘,沿着真正的森林边界行进。我以前见过很多森林。这里本不该有什么不同,而且看起来也是一样。但我却对那些藏匿在森林深处的暗影与野性深感不安。这可是我们那个世界里不存在的原始森林,而且已经消失了几个世纪。是,我有夜视能力,但不知为何这并没让我宽慰多少。身处这样一个黑暗的去处,你需要火,还有生命之光。

亚扎德示意我们继续沿路前行,他说自己很快就会回来,然后大步离开。我们继续前进,我看到塞法纹又在注视着我。

“你害怕森林。”她说。

“我是对此保持谨慎。”

“也许你没有我说得那么笨,”她说。

“他们都在说……黑熊王?他是谁?”

“一位威力士国王,”她说,“从我祖父的时代之前就是了。”

“而他现在还活着?”

“是,”她小声说。“据说,他只会被自己的孩子杀死,但到目前为止,他还没有孩子。”

既然我已经接受了有某种看不见的生物在堆石头这件事,那我是否准备好全盘接受她所说的一切了呢?似乎很困难。3星,给这些诡异的神话故事。

我们很快就发现,伊尔斯坦正在帮别人挖一颗倒掉的苹果树桩。虽然只和他相处了一天,我却对此毫不奇怪,哪怕他贵为领主。塞法纹和我看着他正用一把手斧砍着树根,其他人用力把树根往外拔。

看到我们后,其中一个男人叫停了他们的行动,一个女孩用桶来给他们送水。

“尊敬的艾芙,”伊尔斯坦说着,爬出洞,向我恭敬地低头。“欢迎您的光临。”

我忍不住叹了口气。说真的,你拯救了一个村子,避免其被维京人烧杀掳掠,看看你现在的待遇。

“亚扎德带来消息,昨晚有人拜访了地方官。他们今早启程时,有个人被留了下来,”我告诉他。

“好消息,”伊尔斯坦说。“如果我们恳求中父亲,我相信他会放了塞法纹的弟弟的。但乌里克和奎因呢?他们会满足于仅仅驱策地方官吗?”

“他们肯定不会满足,”我说。“他们扔下威尔姆可能只是因为不想再管他了。我猜他们会继续前往伯爵那里,夺取真正的权力。”

“我要去梅尔波特警告伯爵,”伊尔斯坦说。“但我们还是先找到那个孩子,把他救出来吧。”

亚扎德很快就带着一位背着一篮子木棍的老夫人小跑过来。她行动迟缓,可能因为年事已高。她个子矮小,身形粗壮,长长的白发挽成了一个发髻,用木棍穿住。她的圆脸和开朗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某个人……

是多布森祖母,想到她时我满怀爱意。我们经常一起去钓鱼。又一块童年的拼图归位,我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。

“这位,”亚扎德说着指向我,“就是——”

“我以前见过艾芙,亚扎德,”老妇人说着,摇摇晃晃向我走来。“是的,这是个很好的艾芙标本!”

“你对我们艾芙很熟悉吗?”我笑着说道。

“当然,你骗不了我!”她说。“不然我就会立刻骗回去。”她靠得很近。“要是我真想骗人的话,可是很危险的。被我吓到了吧,艾芙?”

“是啊,吓死我了。”我说。
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她从那一堆中选出一根棍子。“这是给你的。”

“呃……谢谢?”我说。

“托克是一位巡回的护火者,”亚扎德指着老妇人说。“她卖火种。”

我看着森林,显然那里的火种是要多少有多少。尽管如此,亚扎德还是从她背后给我打手势,仿佛是在说,“顺着她说。”所以我照做了,点头表示感谢,把那根木棍塞进了我的斗篷口袋里。

“托克,告诉艾芙你在路上遇到的那个人叫什么,”亚扎德说。

“他也是个艾芙,”老妇人单手叉腰说道。“他一头红发,像个北方人。他没有胡子,举止怪异,而且他的外貌很不寻常。”

伊尔斯坦说,“这就是那两个陌生人在斯坦福德要找的人。乌里克和奎恩在带走灵者的弟弟之前,他们询问过一个红发无须男子的下落。”

这件事似乎隐约让我有了些头绪。

“跟我来,”我对其他人说着,返回了保护区。有段记忆就在那里,我正拼尽全力想把它拉出来。

等其他人追上我的时候,我已经翻出了一张书页,底部还有一些空间,然后试着从火中挑出几根尖头的碳棒。托克从她的那一堆木棍底部抽出了一根。“给你。这根烧得不错。”

“谢谢,”我说着,试了一下。画起来挺好用,就像我过去曾使用过的那种炭铅笔。“你能帮我描述下这个人吗?他的鼻子是宽的还是窄的?他的脸是圆的还是方的?”

“我记得应该是圆脸,”她说。虽然其他人——包括伊尔斯坦和塞法纹——在我画画的时候都离我很远,这位老妇人却很怪异地靠得很近。“不,不。没那么圆。”她用棍子打我的后脑勺。

“哎呦!”我叫道。

托克畏缩了一下。“哎呀,对不起。我还以为你会更结实一点呢。你懂的,因为艾芙可以翻山越岭,还能把自己变成钢铁之类的东西。”

“故事里不是这么说的,托克祖母,”塞法纹说。

“我发誓我在哪里听到过,”她说着,用棍子敲击着我的书页。“没那么圆,发际线再低一点。”

“鼻子呢?”我问。

“窄一点,”她说。“对,就这样。”

我继续刺激她回忆着,手上的素描越画越快,越画越激动。我以前画过这些东西,很多次。自从艺术学校辍学之后,我就想做点对我的人生负责的事情。追逐一种从来没体验过的激情实在让人筋疲力尽。所以我尝试了一些枯燥的事情,一些父母认为是有用的事情。

在朋友的敦促下……我加入了警察学校。我的艺术背景被证明非常有用,我接受培训,成为了一名法医素描师。

一边用我的手指随意涂抹掉错误的线条,我一边根据托克的记忆勾勒出了那张脸。当它成型的那一刻,我感觉对他越来越熟悉。我认识一个长这样的人——一个喜欢染发,还曾鼓励过我的人……

“哈!”老妇人说。“对,就是他。看?我早说过,艾芙可以在平面上召唤别人。你看他们都不说话,艾芙,因为他们不想承认我总是对的。”

我凝视着粗糙的木炭素描画,想起了一张笑脸。晚上一起在酒吧喝酒。寻求学业上的帮助。然后……最终……一起工作?两个警察。进入学校之前就是朋友,而且……

他叫朱瑞安。

是我的搭档。